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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既是最强的对手,也是最好的朋友

  小的时候,我非常讨厌哥哥。

  因为先天失聪,所以不论我对他说了什么,他也无动于衷,只会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明明是年纪相近的兄妹,却无法正常沟通……久而久之,我愈发讨厌哥哥。

  为什么你不能听见我的声音呢?

  因家庭不幸而从未体会过亲情、友情的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关爱,但离我最近的这个人,却听不见我的声嘶力竭的呐喊。

  除了聋哑之外,他那怪异的举动,同样令我窝火。

  从我有记忆起,哥哥就总是提着一根笔直的木棍,跑到家旁边的空地上乱抡乱挥,有模有样地摆出各种架势。

  他这是在自学剑术吗?

  真是的,他以为他是谁啊?剑术奇才吗?剑术岂是他想学就能学会的?

  兴许是因为听不见声音,大大减少了与尘世接触的缘故,哥哥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唯有在修炼剑术的时候,他才会流露出比较丰富的表情变化。

  其余时候,总是以没有表情、没有情绪波动的形象示人。

  他那副“不问世事”的漠然模样,越看越让我觉得心烦,只想离他远远的,只想让他从我的视界范围内离开。

  然而……然而……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其实非常羡慕哥哥……

  我不止一次地想着:这家伙真好,有一项嗜此不疲的爱好,可供他暂时逃离糟烂的现实……

  我对哥哥的讨厌,乃是出于“无法与他交流”、“搞不懂他”的懊恼。

  而对父母的讨厌,便是彻彻底底的厌恶了。

  我从没见过我的父亲。

  当我问起父亲的身份、行踪时,母亲只会很不耐烦地含糊其辞……我猜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毕竟她可是远近闻名的妓女,每天都要跟不同的男人睡觉,我和哥哥的诞生,纯属是避孕失败的副作用。

  她的恩客这么多,要她搞清楚我和哥哥的父亲分别是谁,只怕是有心也无力了。

  若要在人世间找一个跟“浪荡”一词最贴近的女人,我想非母亲莫属。

  嗜酒、好赌,靠出卖自己的肉体为生,好不容易挣到一些钱,就迫不及待地在赌桌上挥霍一空,如此反复。

  对她而言,我和哥哥乃毫无用处的累赘。

  “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都怪你们!害我买酒的钱都变少了!”、“我迟早要被你们拖累死!”……在我的印象中,母亲从未在我和哥哥的面前展露出温柔的一面。

  我所能想起的,就只有拧起的两眉、喷出怒火的双目,以及那尖酸至极的刻薄话语。

  她只有在心情好时,才会施舍几个铜板给我和哥哥。

  肚饱很少见,饥饿是常态……为了活下去,为了填饱肚子,我很早就学会了哪些野菜、杂菜是能下肚的。

  即使饿得头晕眼花,哥哥也不会显出半分痛苦的神色,仍是板着一张脸,每天雷打不动地练习剑术……而这,便成了我羡慕他的另一点:明明肚子里空空如也,却还有充足的精力。

  随着时间流逝,母亲的生活作风不禁没有掰正回来,反而越来越荒谬。

  酒瘾越来越大,赌瘾也越来越大。

  想也知道,她这毫不节制的生活方式,弄坏身体乃必然的。

  原本略有姿色的容貌逐渐凋零。

  原本还算丰满的身体逐渐干瘪。

  如此,昔日的恩客们纷纷弃她而去。

  收入大幅下滑,为了排解痛苦,在酒精与赌桌间越扎越深……母亲在恶性循环之中陷得愈来愈深,最终只能走上举债的不归路。

  因为是没有稳定收入的游女,所以正规的钱庄都不可能借钱给她。

  肯借她钱的,就只有雅库扎们开设的地下钱庄了。

  向雅库扎们借钱很轻松,还钱就没这么容易了。

  如滚雪球般逐渐堆高的债款,根本就不是赤贫如洗的母亲所能偿还得起的。

  因此,向雅库扎们借钱后仅半个月,负责催讨债款的打手们便频频光顾我家。

  打手们讨债的叱咤、不堪入耳的辱骂,以及母亲的凄楚讨饶,使我那本就糟烂透顶的生活,蒙上新的黯色。

  这段时光过于灰暗,以致于我根本不愿回想。

  但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段灰暗时光之中,我与哥哥的关系,竟在不经意间发生了转变。

  就在我6岁生日的那一天,雅库扎们一如既往地上门讨债,不时打砸家中仅剩不多的破烂家具;母亲一如既往地跪在地上,用额头紧贴着地板,哀求对方再宽限几日。

  我之所以会记得自己的生日,全因每年到了生日这一天,母亲都会装模作样地说生我的这一天受了多么大的罪,要我牢记她的恩情,要我日后好好地报答她。

  习惯痛苦的我,早就不指望自己能过一个快乐的生日。

  但是……在一年一度的生日,竟还要忍受雅库扎们们的呼喝与母亲的哀嚎……

  好烦……

  安静……

  不要再吵了……

  求求你们……就当作是我的生日礼物了……都快闭嘴吧……让我清静清静吧……

  那一刻,我满心希望自己能像哥哥那样是个聋子。

  如此,就听不见这些烦人的声音了。

  我抱紧着双腿,抱紧着自己,缩在房间的角落处,等待着,强忍着……

  忽然,一对小小的手从身后伸来,紧紧捂住我的耳朵。

  我惊讶地转过头去,便见哥哥正坐在我的身后,双手一左一右地将我的耳朵捂得严严实实。

  他还是老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面庞冷如人偶,双掌却热似火炭。

  和煦的暖意传及我的双耳,再沿着脖颈直达我的心间。

  那一天,哥哥没有去练剑,而是一直陪着我,帮我捂住耳朵,助我远离尘世的喧嚣。

  那一天,我依偎在哥哥的怀里,久久不愿离开。

  那一天,我第一次知道人的手掌是那么地温暖。

  那一天,我第一次对哥哥感到好奇。

  我想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我想和他像真正的兄妹一样交流。

  于是,我开始研究他的眼神、手势,想以他的表情、肢体动作为切入点,弄明白他的所思所想。

  虽是一项艰难的工作,但用来打发时间,倒是再合适不过。

  渐渐的,“研究哥哥”成了我每日的兴趣。

  枯燥而痛苦的生活,终于多出几分亮色……正当我心生此念时,使我的人生发生剧变的时刻,来临了……

  就在我过完6岁生日后不久……那是一个阴天,我在户外采了一点枯黄的野菜,随后便如往常般回家。

  刚一迈进徒剩四壁的厅房,便见6名雅库扎迫不及待地朝我扑来。

  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们就火急火燎地掏出麻绳,捆紧我的双手双脚,然后跟扛狗似的把我扛在肩上,准备把我带走。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为什么要捆住我的手脚?

  他们要带我去哪儿?

  霎那间,我的心脏敲出惊恐的急促节奏。

  毫无疑问——若是被这群雅库扎带走,那我必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绝望之下,我只能一遍接一遍地喊着“妈妈”,希望母亲能够救我。

  母亲就侧躺在离我不远的地板上,背对着我。

  不论我怎么叫她,不论我怎么哭喊,她都不愿转头看我……

  那一刻,我明白了一切……

  虽还是乳臭未干的小孩,但我已经显露出迥异于其他同龄人的清秀相貌。

  对于雅库扎而言,像我这样的小孩,一定是绝佳的商品吧。

  对于母亲而言,我一定是绝佳的抵债工具吧。

  在绝望情绪的支配下,我忘记了尖叫,忘记了挣扎……

  啪嗒——扎实有力的一道足音,将我的意识从绝望的泥沼中拽出。

  是哥哥。

  哥哥提着那根因夜以继日的握持、挥劈而磨得无比光滑的木棍,在玄关处横跨半步,挡住了雅库扎们的去路。

  “怎么?小子,你想跟我们比划比划吗?”

  “喂,不想吃苦头的话,就快给我闪一边去!”

  “咦?这家伙还挺俊的啊,干脆把他也带走吧,有些变态就喜欢这种俊俏的小男孩。”

  哥哥看了一眼满面泪水的我……他仍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淡漠模样。

  但是,在那一霎间,我隐约地从其身上感受到怒意。

  不及细想,他已迈开大步,笔直地向雅库扎们走去……

  ……

  那一天,上门抓我的那6名雅库扎被哥哥打得脑浆迸溅,血液和内脏流了满地,死状奇惨。

  母亲则因目睹过于恐怖的场景,而被吓得精神崩溃,沦为丧失理智的疯子。

  平日里总是泄泄沓沓的官府,极稀罕地展现出奇高的行政效率,火速颁下通缉令,重金悬赏我与哥哥的人头。

  难以计数的官吏倾巢而出,布下天罗地网。

  无奈之下,我与哥哥只能蹿入山林之中,像野人一样在林间穿行,小心翼翼地躲避官吏们的追捕。

  在击杀雅库扎们的过程中,哥哥受了不小的伤,连路都走不稳。

  这是理所当然的,他终究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要他在正面击杀6个成年人的同时,还要保持无伤,实在是强人所难。

  我只能搀扶着哥哥,二人一瘸一拐地逃往不知名的远方。

  我们要如何躲过官吏们的追杀?

  我们要去哪儿?

  我们接下来要如何生活?

  以上种种,我全无想法……我只能期盼着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俩兄妹的地方。

  事实证明,我低估了山林的凶险……逃入山林后仅两天,我和哥哥就因找不到食物和饮水而气息奄奄……

  兴许真是上天垂怜吧,在我和哥哥因精疲力竭而双双倒地后,一名其貌不扬,风尘仆仆的青年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孩子,你们还好吗?”

  青年打量了我和哥哥一眼后,轻声道:

  “看样子,你们吃了不少苦呢……我也吃了很多苦,我刚失去重要的儿女……你们若不嫌弃的话,就跟我走吧。”

  以上,便是我们与大蛇大人的邂逅。

  在大蛇大人的帮助下,我和哥哥活了下来。

  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大蛇大人使濒临解散的法诛组重新壮大,并改名为“法诛党”。

  而哥哥则凭借与生俱来的剑术才能,成为公认的法诛党最高战力,兼大蛇大人的贴身保镖。

  随着我与哥哥的相处时间越来越长,我发现他远比我想象中的要重感情。

  为了报答大蛇大人的养育之恩,他将“保镖”的职责发扬到极致。

  胆敢伤害大蛇大人的宵小们,都会遭受他的无情肃清。

  在结伴逃出老家的那一夜后,我与哥哥的隔阂彻底消解,彼此间的感情越来越好,几乎是形影不离。

  只不过……尽管我已能读懂哥哥的眼神、手语,但我还是没有弄明白他的所思所想。

  对于未来,他有什么想法呢?

  他是为了报答大蛇大人的恩情,才选择留在法诛党。

  那等大蛇大人百年之后,他还会继续为法诛党效劳吗?

  若是脱离法诛党,他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呢?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呢?

  我与哥哥似乎隔着一层迷雾。

  每当我设法走近他时,总会在这团团迷雾之中迷路、打转。

  直到今日今时,哥哥与仁王展开不死不休的决斗,我才终于离他的心更近一些。

  虽然因距离较远,看不真切,但我很清楚地感知到:在与仁王互砍时,哥哥正露出我从未见过的开心表情。

  犹如福至心灵一般,我顿然理解了哥哥。

  因先天失聪而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他,一直很孤独。

  为了排解寂寞,为了抚慰孤独,他只能寄情于剑术,每日与剑为伴。

  得天独厚的才能,使他的实力达到匪夷所思的高度。

  哪怕是能自由进入“无我境界”的酒吞童子,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哥哥始终渴望着一个能让他全力以赴的对手。

  对他而言,强大到足以杀死他的人,就是他最亲密的朋友!

  哥哥的心,兴许从未长大过,一直像个小孩一样。

  像小孩一样笨拙地保护妹妹。

  像小孩一样一根筋地报答恩人。

  像小孩一样渴求朋友。

  从“向大蛇大人报恩”的桎梏中挣脱而出后,他终于得偿所愿,可去实现他自己的抱负——与能够杀死他的青登交朋友。

  ……

  ……

  “哥哥……”

  我跪坐在哥哥的身旁,一边抚摸着哥哥的面庞,一边轻声道:

  “太好了……你终于交到朋友了……”

  “……”

  哥哥侧过脑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他肯定听见我的话了。

  因为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嘴角挂起浅浅的笑意。

  ……

  ……

  青登静静地站立在旁,脸上并无击杀强敌的兴奋神情。

  看着已无声息的大岳丸,他直觉得心间的那股复杂情绪更加强烈。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股复杂情绪的真面目——此乃难以形容的落寞。

  与大岳丸的决斗,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既相互厮杀,也相互学习……类似于此的决斗,只怕在他的往后余生都不会出现了。

  在目睹大岳丸战死的刻下,青登完全没有战胜的喜悦,只觉得落寞,就像是失去了一个性情相投的亲密挚友……

  联想到大岳丸与他是世间唯二拥有天赋“联世之人”的人,这份落寞就更加强烈了。

  对于兄长的逝去,阿铃的反应相当平静。

  在稍微整理大岳丸的头发后,她抬头看向青登:

  “……仁王,我可以把我兄长的遗体带走吗?”

  青登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请便。”

  “感激不尽。”

  致上简单的谢意后,阿铃背起大岳丸的尸体,头也不回地向北而去。

  青登定在原地,默默地目送这对兄妹。

  后者的身影快要从他的视界内消失后,他才转回身,一边用撕下的布条给自己的伤口做包扎,一边快步走回已无喊杀声传出的战场中心。

  ……

  ……

  “橘君,你、你还好吗?”

  近藤勇急匆匆地赶来,看着额头、手臂、大腿等多个部位都包裹着厚厚布条的青登,不禁一惊。

  “我很好,没受什么大伤。如何?找到八岐大蛇了吗?”

  近藤勇用力点头:

  “嗯!找到了!他就在这顶营帐里!”

  青登听罢,扭头看向眼前的营帐。

  数十名队士已将这顶营帐层层包围,帐内人插翅难飞。

  帐口外,身受数创的以津真天躺在血泊之中,生息尽断。

  近藤勇适时地解释道:

  “此人是条好汉,宁死不退,挨了十数击才因力竭而倒地。”

  青登点点头,缓声道:

  “你们都在帐外等着,没我的命令,不要进来。”

  说罢,他一个箭步上前,闯入帐中。

  刚一进去,他就瞧见了正襟危坐的八岐大蛇。

  看着突然现身的青登,八岐大蛇弯起嘴角,轻笑了几声:

  “仁王,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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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发布最终章与后日谈……

  唉……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当完结之日真的到来时,还是会觉得百感交集哇!(豹哭.jpg)仁王的故事,终于要暂告一段落了。(流泪豹豹头.jpg)

  新书发布咯!

  书名《美利坚:疾速追杀1924》!

  请务必收藏并追读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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