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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王承恩又指向了右边那口箱子里的地契和图纸。

  “这第二件赏赐,是地。”

  “这些是晋商名下那些产权有纠纷的土地、庄园。”

  他随手拿起一卷图纸,展开。

  “比如这块位于通州足有三百顷的上好水田,是晋商从一个破落的侯府手里‘买’来的,但文书上只有那侯府败家子的签字,没有族长老爷的画押,按《大明律》,这买卖不作数。”

  他又拿起一份地契。

  “再比如这个,城郊的一座温泉庄子。风景绝佳,每年光是出息就不下万两。但它的西墙跟德王府的一处别业有那么几尺地的争议,为了这几尺地,官司打了三年都没结果。”

  王承恩将这些问题资产一件件展示给他们看,嘴角的笑意愈发显得高深莫测。

  “皇爷说了,这些产业也一并赏你们了。”

  “口谕同样简单。”

  “你们自己去把争议给解决了。”

  “解决了,地,就是你们的。”

  沉默。

  如果说第一件赏赐是让锦衣卫们兴奋,那么这第二件赏赐就让他们感到了……恐惧。

  与朝臣斗,他们有经验有手段。

  但与勋贵,尤其是与宗室王府去解决争议?

  那侯府虽然破落,但祖上也是开国功臣,门生故旧遍布军中,那德王更是天潢贵胄当今陛下的亲叔叔!

  去跟他们解决争议?怎么解决?

  去顺天府打官司吗?别开玩笑了。

  锦衣卫解决问题的方式,从来都只有一种!

  田尔耕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但绝不是兴奋,而是因为被看穿了所有心思,并且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恐惧。

  他彻底明白了皇帝在干什么。

  皇帝在用这两件赏赐,逼着锦衣卫去与整个大明的勋贵宗室高官为敌!

  不,之前就已经是敌人了,而现在,断人财路,那便是不死不休了!

  坏账的赏赐得罪的是整个文官集团。

  土地的赏赐得罪的是整个勋贵和宗室集团。

  当锦衣卫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之后,他们还能依靠谁?他们还能投靠谁?

  除了那位高高在上,赐予他们这一切的皇帝,他们再无任何退路!

  他们将成为悬在所有人头顶上的剑,成为人人畏惧人人憎恨的公敌。

  而他们唯一的生路,就是死死地抱住皇帝的大腿,成为皇帝手中最忠诚最凶狠最不讲道理也最没有退路的恶犬!

  想通透了这一切,田尔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发丝。

  他跟随的这位年轻皇帝,其心术之深沉,手段之酷烈,简直匪夷所思!

  皇帝不是在赏赐。

  他是在给他们套上一条用黄金和权力打造却又坚不可摧的枷锁!

  “噗通!”

  田尔耕再也支撑不住,一个头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臣……田尔耕……叩谢陛下……天恩浩荡!”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这声天恩浩荡,一半是发自肺腑的感激,另一半则是源于脑海深处的战栗。

  他身后那些同样想明白或者仍是不明其中关窍的千户、百户们,也都跟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头磕在地上。

  “吾等!叩谢陛下天恩!”

  ……

  一个时辰后。

  北镇抚司,一间密室。

  灯火通明。

  那本黑色的未结账册,和那一堆争议地契被摊开在巨大的桌案上,像是一场饕餮盛宴的菜单。

  田尔耕坐在主位,他的面前是他最心腹的几个手下,北镇抚司的四大镇抚使,以及十几个实权千户。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病态的潮红,眼神里闪烁着饿狼般的光芒。

  “都说说吧。”田尔耕的声音沙哑,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试图压下心中的激荡,“这第一口肉,咱们该从哪儿下嘴?”

  一个满脸横肉的镇抚使狞笑一声,从账册里抽出一页拍在桌上。

  “都督,我看,就从这位开始!”

  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那账页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大理寺左丞,刘思诲。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天启六年,借银八千两,未还。

  “刘思诲?”另一个镇抚使皱了皱眉,“这可是个硬骨头,东林党的干将,当年弹劾魏逆差点连命都丢了,都说为人最是清正,怎么会欠晋商的钱?”

  “嘿嘿,清正?”张道濬冷笑道,“账上写得明明白白,还能有假?再说了,是不是真的重要吗?重要的是陛下给了咱们这本账!咱们拿着它上门,他刘思诲是认还是不认?”

  “他若不认,那就是欺君!藐视圣旨!咱们正好请他来北镇抚司喝喝茶,帮他好好想一想,到底借没借过!”

  众人闻言,都发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声。

  他们都明白,这本账册就是一个引子,一个让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去拿捏任何一个他们想拿捏的人的……引子。

  “好!”田尔耕一拍桌子,“就从刘思诲开始!这块最硬的骨头咱们啃下来,给全京城的官老爷们,做个榜样!”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至于这地……”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份“德王府别业”的图纸上。

  “派人去庄子西墙外,给本督挖一条沟。就说咱们锦衣卫奉旨操练土工作业,防备鞑子攻城。动静搞大一点,什么时候德王府的人自己把那几尺地让出来,什么时候咱们再收工。”

  “遵命!”

  一桩桩,一件件,原本比天还大的难题,在锦衣卫的逻辑里都变成了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

  他们不需要证据,不需要律法,不需要道理。

  因为皇帝的口谕,就是最大的道理!

  ……

  当天下午。

  刘思诲的府邸外。

  十几名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如同一群沉默的雕像堵在了大门口。

  他们不说话,不闯门,也不驱赶路人。

  他们就那么站着,注视着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

  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最强大的威慑。

  整条街巷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过往的行人,无论是坐轿的还是步行的,一看到那身标志性的服装,都远远地绕开连头都不敢抬。

  府内,刘思诲正堂而坐,面沉如水。

  管家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声音都在发抖:“老爷!锦衣卫……锦衣卫把咱们府门给堵了!”

  刘思诲的手微微一颤,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他们可有说什么?”

  “没……没说。就那么站着,跟门神一样,吓死人了!”

  刘思诲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晋商案发,他身为大理寺左丞,曾上书力保过几名素有清名的商人,还弹劾过锦衣卫手段酷烈有伤国体。

  现在报复来了。

  不多时,一名锦衣卫小旗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没有持刀,手里只拿着一张帖子,对着刘思诲客气地一拱手。

  “刘大人,我们都督说了,不打扰您。只是听闻您最近手头紧,当年在晋商那儿周转的八千两银子,一直没顾上还。我们都督怕您忘了,特意派小的们来提醒一声。”

  “我们不急,您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还。我们就在门口帮您看着门,省得有不开眼的贼人来骚扰您这位清流砥柱。”

  这番话说得客气至极,却比直接拔刀还要恶毒一百倍。

  刘思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看着那名小旗脸上那副小人得志的笑容,刘思诲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但他连拍桌泄愤都不敢。

  ……

  盛宴,开始了。

  刘思海仅仅是第一道开胃菜。

  北镇抚司的灯火彻夜未熄,田尔耕看着不断从各处汇总来的消息,听着手下们兴奋的报告,他只觉得自己站在了一座权力的巅峰。

  田尔耕知道,自己和锦衣卫已经成了一条没有退路的疯狗。

  但他不在乎。

  因为他的主人给了他最美味的骨头和最广阔的狩猎场。

  田尔耕抬起头望向紫禁城的方向,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狂热。

  这个主人,虽然心黑手狠。

  但,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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