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结盟抗秦
阿木大握紧碗沿，沉声道：“联手抗敌。我要与你共击大秦胡骑。”
克尔纳动作一顿，眼神微凝。
片刻后，他轻笑出声。
“我突厥与大秦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卷入这场战火？”
“我部居于边陲，虽远在中原之外，却也知晓大秦铁骑威名。贸然出兵，恐伤及族中老幼，我不愿轻举妄动。”
克尔纳语气坚定，断然回绝了阿木大的提议。
阿木大目光沉稳，低声说道：“你当真以为大秦只攻匈奴便罢？他们踏入草原，便是要荡平所有游牧之族。匈奴覆灭，羌人继之，轮到你们突厥时，又能如何自保？”
他顿了顿，接着道：“莫非你以为，你未曾劫掠过中原百姓？再者，突厥勇士人人善战，若与我羌人联手，何惧区区十万骑兵？”
这番话如风入耳，悄然动摇了克尔纳的决心。
见其神色松动，阿木大乘势而进，声音微扬：“一战若胜，中原沃土尽在眼前。金银、美人、粮秣，任取任夺，岂不快意？”
克尔纳沉默片刻，终是重重点头。
“好！我突厥愿与羌人结盟，共抗大秦虎骑！”
阿木大脸上露出笑意，微微颔首，随即与克尔纳共饮一碗羊奶，立下盟约。
不久后，克尔纳走出帐篷，立于高台之上，面向全族子民高声宣告：
“诸位听令！大秦虎骑胆敢践踏我草原圣地，此乃奇耻大辱！今日我族与羌人并肩，誓师南下，直指中原！”
众人齐声响应，热血沸腾。
七万余骑兵迅速整备，弓上弦，矛出鞘，跨马待发。仅留数千老弱妇孺守营，护佑家园。
“出发！”
一声令下，万马奔腾，尘土飞扬，克尔纳率大军向执夫驻地方向疾驰而去。
而执夫始终按兵不动，静候战机。他深知，真正的胜负，在于对手出手那一刻的破绽。
帐内，俞陌快步走入，拱手问道：
“夫长，已探明羌军方位，是否即刻出击？”
执夫轻摇其首，唇角微扬。
“不必。他们会自己送上门来。”
他心中已有推算——最迟明日，最快三日后，敌军必至。
只是他尚不知，羌人所联何族。
次日清晨，斥候飞马回报：
“禀夫长！羌人已会同突厥大军，正朝我营逼近！”
执夫霍然起身，目露寒光，挥手下令：
“传令全军，虎骑列阵，准备迎敌！”
“遵命！”
他取起案旁大刀与湛卢剑，大步出帐。
铁骑如潮水般集结，肃然而立，只待冲锋号令。
据报，敌方为羌人与突厥联军。
依行军速度，约一个时辰便可抵达。
草原空旷，无险可伏，唯有正面强击。
执夫环视众将，冷声道：
“待敌军一至，无需等待，听我号令，万箭齐发！”
务必趁其疲惫之际骤然出击，使其未稳阵脚便陷入混乱，毫无喘息之机。
执夫带着虎骑，抵达一片开阔地带。整支队伍手持弩机，箭在弦上，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他双目紧闭，静候敌军靠近。
时间缓缓流淌，既不算短，也不算长。
所有虎骑纹丝不动，保持着高度戒备的姿态，无人敢有丝毫懈怠。
“嗒嗒嗒……”
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执夫猛然睁眼，前方出现一团模糊的黑影。
夜色浓重，只能隐约看见一片涌动的轮廓。
执夫眯起眼睛，凝神观察。当人影逐渐显现时，他缓缓抬起了右手。
随着敌军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了来者——羌族首领阿木大与突厥骑兵正疾驰而来。
两股势力合兵一处，共计十三万大军。
当他们推进至距离虎骑约八百步之时，执夫手臂猛然挥下，数万支弩箭腾空而起，撕裂长空，直扑敌阵。“咻咻咻……”
漫天箭雨骤然降临，阿木大与突厥主将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撤！快撤！”二人齐声下令。
但冲锋之势已成，战马奔腾难止，调头已然不及。
“放箭！”
第一轮箭雨尚未落地，执夫再度下令。
第二波弩矢紧随其后，呼啸而出。
“咻咻咻……”
羌人与突厥士兵成片倒下，惨叫四起。
尚未接战，已有三成兵力折损。
“快退！”
这一次，他们终于调转方向，仓皇逃窜。
“放！”
就在敌人转身溃逃的刹那，第三轮箭雨再次倾泻而出。
“啊啊啊……”
无数士卒中箭落马，哀嚎遍野。
敌军彻底溃散，执夫并未下令追击。
此一役，突厥与羌人共折损五万余人。
首战即遭重创，士气瞬间跌入谷底。
“不留活口。”
执夫冷冷下令。
未死之人，补刀斩杀；坠马未亡者，围而歼之。
凡未能逃脱者，尽数诛灭，无一幸免。
射出的弩箭被虎骑一一回收，重新装填备用。
死者身上的兵器、铠甲、干粮等物，悉数搜刮带走。
每位虎骑士出发时皆配备五十支弩箭，此时得以补充部分损耗。
战场清理完毕，队伍返回营地。
“还是夫长手段高明，趁其不备，一击制胜。”
“难怪夫长被称为武安君，这一仗咱们毫发无伤，竟歼敌六万。”
“夫长威武！”
俞陌、孝婴、吴志三人回到帐中，对执夫连连称赞。
“少说这些闲话，去清点战利品，入夜后还要再袭一次。”
执夫摆了摆手，语气平静。
“遵命！”
三人领令而去，着手整理带回的物资。
执夫盯着斥候送来的密报，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另一边，羌人与突厥营帐内，气氛压抑。
克尔纳与阿木大跪坐于毡毯之上，面色凝重，久久不语。
克尔纳怒视着阿木大，声音如寒冰般刺人。
“阿木大，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此前路上，阿木大信誓旦旦地说，凭借两族联军之力，定能击溃大秦虎骑。
可真正交锋不过片刻，六万余人已倒下。
十三万大军，如今仅余七万残部。
阿木大低声辩解：“是大秦虎骑突袭得太快，我们还没列阵，他们就冲杀而来。”
他将过错尽数推到对方身上，但克尔纳心中怒火难平，只认定是阿木大轻敌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