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束手无策
南迁途中，他们确实与外族女子结合，留下过子嗣。可那些孩子，全被执夫斩尽杀绝。
所有希望，皆被无情碾碎。
与此同时，执夫下令再度攻城。
城墙上，氐族士兵接连倒下。弓箭够不着敌军，只能被动承受石弹轰击。
他们效仿执夫建造投石机，却因工艺粗糙，威力不足，徒劳无功。
一整个上午过去，执夫部下仅百余人受伤，无人阵亡。
而城内，尸横遍地，哀声四起。
“收兵，上山烤肉去。”
执夫一声令下，虎骑收队登高，架起火堆，割肉饮酒。
城中氐族得以喘息，却不得不清理堆积的尸体。
午后，战火重燃。两小时激战后，城墙几近崩塌。
氐族首领蜷缩在屋内，拳头紧握，满面愤懑。
出城迎战，必死无疑；固守城池，只能挨打。
他已经束手无策了。
“可恨啊，那饥恶的虎骑，那冷酷的武安君！”
他在屋中来回踱步，怒火难平，却又无可奈何。
身旁几位大名低头不语，各自盘算未来出路。
败局已定，他们心中早有预感。
终于，一人开口：“首领，不如趁夜突围。”
“秦军围得像铁桶一般，怎么走？城里还有老弱妇孺，你能带谁走？”
首领反问，声音低沉。
他也曾想过逃，可四方皆兵，插翅难飞。
他不愿像匈奴那样，沦为荒野流寇，终日奔逃。
“再不走就晚了！今日一战，折损一万五千精锐！”另一人急切说道，“眼下守城之人不足两万，如何撑得住？”
“依我看，该做两手准备。若城破，首领带五千人走，保住氐族血脉才是要紧事。”
众人纷纷附和。
眼前唯有此路可走。
战不能胜，唯有一逃。
哪怕只剩一丝火种，也要让它延续下去。
氐族首领站在窗前，望着燃烧的城墙，久久未语。
最终，他缓缓点头，默许了这个决定。
城若失守，他便带着一部分氐族人撤离。
夜深人静，执夫与蒙恬在帐中商议明日战局。
“蒙将军，建议你留一万秦军随时待命。一旦察觉氐族有逃亡迹象，立即拦截。”
执夫语气沉稳地开口。
他多次与外族交锋，早已看透他们的行事方式——战局不利时，总会设法保下部分族人，延续血脉。氐族，也不会例外。
蒙恬微微颔首：“我明白，会即刻部署。”
他对敌方的动向也有预判。
稍顿片刻，执夫再次拱手，神情肃然。
“还有一事，望将军成全。”
蒙恬正色回应：“武安君但说无妨，凡我能办到，绝不推辞。”
执夫声音低沉却坚定：“破城之后，若你们先发现匈奴人，切勿出手，请留给我来处置。”
蒙恬深知虎骑与匈奴之间血海深仇，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你放心。城破之时，你可率虎骑自行追击匈奴，其余事务，由我承担。”
执夫抱拳致意：“谢蒙将军！”
两人又细论战术，直至定案。随后蒙恬起身返回军营。
执夫回到自己的帐篷，拿起那柄厚重的大刀，望着刀身轻声说道：
“兄弟们，让你们等太久了。很快，我就去取匈奴人的性命，为你们讨回公道。”
沐月站在他身旁，握住他的手，声音柔和：“我陪你一起。”
执夫点头，两人低声交谈片刻，便各自歇息。
翌日清晨，执夫披甲上阵，召集所有虎骑。
“虎骑听令！”
“在！”
众人齐声应答，气势如虹。
“戴白条，斩匈奴！为阵亡兄弟雪恨！”
执夫厉声下令。
话音落下，他从怀中取出一条白色布带，绑在头上。
其余虎骑纷纷效仿，每人皆将白条系于额前。
出征前，他早已下令每人备好白条。此物非为装饰，而是誓约——见匈奴，必杀之。待全数剿灭，便以白条裹首，提其首级祭奠英魂。
今日全员佩戴，正是为了完成这场复仇。
一切就绪，执夫挥手下令，虎骑如潮水般奔涌下山。
“孝婴，你领三千虎骑，用投石车压制城墙守军！”
行至半途，执夫高声下令。
“得令！”
孝婴领命而去，迅速展开攻势。
执夫亲率七千精锐，推动攻城车直扑城门。
战鼓响起，蒙恬部亦同时发动进攻。
两面夹击之下，氐族防线迅速崩溃。兵力本就捉襟见肘，难以招架。
城门虽被巨石封堵，但在攻城车连续撞击之下，终难支撑。
一次未破，再来一次；两次不成，便三次、四次……直到轰然倒塌。
总有一次，能撕开命运的缺口。
上千人齐力推动攻城器械，沉重的城门在撞击中颤抖，缝隙逐渐扩大。
城内氐族百姓慌乱无主，躲进屋舍，不敢露面。
“首领，城门一旦失守，我们的勇士会拖住敌人。您带着一部分人先走！”一名部将低声向首领禀报。
“我明白。”
首领点头回应。
“首领要跑了！快收拾东西逃命啊！”
一名躲在暗处的氐族人听见对话，突然高声呼喊。
“首领都逃了？那咱们还守什么！”
“快走！必须跟上首领！”
“再不跑，命就没了！”
……
消息迅速传开，全城的氐族人都开始仓惶收拾行囊，准备逃离。
守城的士兵也听到了风声。
他们本在奋力抵抗，可得知首领弃城而逃，斗志瞬间瓦解。
就在这一瞬，执夫抓住时机，猛力一撞，城门轰然洞开。
他率领虎骑如潮水般涌入城内。
孝婴紧随其后，镇守门口，凡有逃出者，皆斩于刀下。
执夫领兵深入，虎骑所到之处，如猛兽闯入羊群。
氐族士兵早已疲惫不堪，阵型溃散，无力招架。
“匈奴人关在哪里？”
执夫擒住一名氐兵，厉声质问。
“在……在大牢！”
那人颤抖着指向远处，不敢有丝毫隐瞒。
“两千人随我来，其余继续清剿！”
执夫一声令下，率部直扑大牢。
牢中的匈奴人早已听见外面厮杀声，试图自救。
十余人合力撬动铁门，终于脱困。
看守牢狱的氐兵已奔赴前线，无人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