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暴走的星神碎片
自从沉睡中醒来之后，伊莫特克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必然会成为那个再度统一太空死灵的至尊法皇。
他甚至对所谓的三圣议会不屑一顾，这种东西骗骗下面的太空死灵也就得了，真正强大的王朝法皇都很清楚，三圣议会只不过是寂静王借议会之名，行独裁之实的工具而已。
三圣议会的另外两个法皇，他们除了当斯扎拉克的传声筒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用处吗？
伊莫特克蔑视这种虚伪，他向来不屑于此。
要独裁就光明正大的独裁，要暴政就明目张胆的暴政。
斯扎拉克当初把惧亡者出卖给了星神，终结了惧亡者的血肉时代，这在伊莫特克看来是对整个种族犯下的弥天大罪。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斯扎拉克让太空死灵拥有了永恒的金属之躯，并且为太空死灵征服整个宇宙银河打下坚实基础，则是他唯一做过的正确事情。
是的，伊莫特克早就改变了自我认知，他骄傲的自认为太空死灵，而惧亡者，只不过是太空死灵诞生的媒介和一个阶段而已。
斯扎拉克为了减轻自己的罪恶感，销毁了总控协议，还给了所有的太空死灵独立思考的自由。
而在伊莫特克看来，这更是一种近乎软弱的愚蠢，如果是他掌控总控协议，是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种荒谬的理由就销毁协议。
这位索泰克王朝野心勃勃的法皇内心早已认定，一场清算旧秩序，确立新秩序的内战不可避免。
而要赢得这场战争，他需要一切可能的优势，一块强大的星神碎片，无疑是战略天平上的一枚重磅砝码。
“和人类交易，”伊莫特克终于再次开口，“他们掌握的那块碎片足够强大？你亲眼见过？”
欧瑞坎心中微动，知道伊莫特克已经心动，现在需要的是最后的临门一脚，打消他心中的疑虑。
“我以我的预言能力担保，冕下。那块碎片的能量等级远超我们目前持有的虚空龙碎片。”
“人类的历史太短了，他们对星神的了解极其浅薄，燃烧者的碎片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能够充当无尽能源的工具。”
“他们渴望通过虚空龙碎片，增强他们的科技实力，但这注定是徒劳的，因为吾族的科技源自于众多星神，并且我们自力更生发展了数百万年，这不是人类能够比拟的。”
“冕下，人类愿意在您的王冠世界，在您完全掌控的领域进行交换，又有我与我的护卫在场作为见证和担保，人类能耍什么花样？”
“他们若敢轻举妄动，不过是给了您一个提前开战的完美理由，而他们显然不想看到这一点，这场交易，主动权始终在您手中。”
伊莫特克缓缓靠回王座，眼中的幽光稳定下来。
风暴王的情报网遍及整个银河，他早就知道人类正在各个太空死灵王朝收集星神碎片。
他也知道塔拉辛背后的尼希拉赫王朝，似乎和人类的关系很是密切。
人类收集星神碎片，为的肯定不只是攀科技树那么简单。
但那又如何，他的索泰克王朝位于银河东南的位置，而斯扎拉克的追随王朝则距离人类的腹地更近。
就算人类想要对太空死灵开战，他们先波及的必然是寂静王的势力。
对于能够削弱斯扎拉克的事情，伊莫特克说什么也要加把火。
况且，伊莫特克根本就不相信人类有这个胆量，能够对太空死灵开战。
他们太过年轻，根本就不清楚太空死灵真正的底蕴和实力，那是真的能让星海沸腾的可怕力量。
“很好，欧瑞坎。”风暴王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威严与果断，“你的提议很有价值，我同意进行这场交换。”
“明智的决定，冕下。”欧瑞坎微微躬身，“这将为索泰克王朝开启一个新的纪元。”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即刻就会赶到金色曼德拉，完成这一次交换。”
“请放心，冕下，我必将竭尽全力，确保索泰克王朝的利益。”欧瑞坎郑重承诺道。
通讯结束，欧瑞坎的全息影像消失。
伊莫特克独自坐在王座上，周围的能量风暴似乎都因他澎湃的心绪而活跃了几分。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燃烧者的星神碎片成为他新王座的基石，看到索泰克王朝的旗帜插遍银河，看到斯扎拉克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佐尔罕，”他下令，“立刻开始设计……嗯，一座能够完美容纳并展示燃烧者星神碎片的王座基座。”
“要比斯扎拉克的更为巨大，更为气派。”
“遵从您的意志，风暴王陛下。”
……
而在金色曼德拉的死灵方舟上，欧瑞坎转过身，看向依旧低着头的巫妖护卫。
“他上钩了。”欧瑞坎的电子音平淡无波。
塔拉辛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当然，谁能拒绝一个能让自己在死对头面前扬眉吐气的机会呢？尤其是伊莫特克这样野心勃勃的家伙。”
欧瑞坎眼神古怪的盯着眼前的塔拉辛，他可以确定，这家伙绝对是另有他意。
不过嘛，如果能够有机会在塔拉辛的面前扬眉吐气，自己肯定也会去做，并且做的很坚决。
“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那便是我们该如何在确保燃烧者碎片进入到金色曼德拉后，能够挣脱科技术士们的禁锢，在他们的王冠世界闹上一闹。”
“并且，这件事情还要和我们没有关系，否则一旦伊莫特克记恨上我们，那么以后就要时刻小心别被死印刺客给盯上了。”
说着说着，塔拉辛的眼神再度和欧瑞坎对视。
“我想这个你应该很擅长，塔拉辛，你甩锅的水平宇宙一流，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占星者一本正经道。
“我？”塔拉辛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不敢置信。
“是你自己说这一次的计划由我全权负责，我自然是有命令你的权力的。”欧瑞坎搬出了塔拉辛一开始许下的承诺，顿时压得无尽者无话可说。
“好吧，好吧，让我想想看怎么能够把责任全都甩出去。”
“你少来，我就不相信那位洛希交给你这个任务，就什么帮助也没给你。”欧瑞坎早已经看穿了塔拉辛的装模作样，直截了当的说道。
塔拉辛得意的耸耸肩，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人类最为信任的太空死灵，关系不是欧瑞坎能比拟的。
两人搭乘的死灵方舟已经进入了索泰克王朝的核心识别区，由于已经提前向金色曼德拉发送了申请，他们的到来并没有惊动那些数量庞大的守军。
透过观测窗，塔拉辛和欧瑞坎得以窥见这座传奇墓穴世界的壮丽与威严。
与其说金色曼德拉是一颗行星，不如说是一件庞大到极致的艺术品与战争堡垒的结合体。
整个星球表面几乎完全被金属造物覆盖，映入眼帘的是无边无际，由黑石还有死灵合金构筑的宏伟建筑群。
高耸入云的尖塔如同巨人的长矛直刺虚空，其表面流淌着永不熄灭的幽绿色能量纹路，勾勒出复杂的几何图案与索泰克王朝的徽记。
巨大的黑石金字塔陵寝星罗棋布，它们在惧亡者时代是埋葬王朝贵族的圣地，但现在已经转变为了强大的能量节点和防御炮台。
纵横交错的通道网络如同精密的集成电路，无数冥工构造体，从微小的圣甲虫到庞大的冥工蜘蛛在其中川流不息，维持着这个金属世界的运转。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死寂，同时蕴含着磅礴的能量波动。
正如传说所言，在天堂之战结束时，曼德拉的庇护所汇聚了索泰克王朝最精锐的军团。
即便在大休眠期间，这里的自动化防御体系也足以令任何入侵者望而生畏。
如今，在风暴王伊莫特克的意志下，这头沉睡的巨兽正在逐渐苏醒。
可以看到，在特定的集结区域，方阵排列整齐的不朽者军团正接受检阅，毁灭者炮群被激活，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更有庞大的墓穴舰只在近地轨道船坞中进行最后的调试。
一股肃杀的战意笼罩着整个金色曼德拉，彰显着伊莫特克征服的野心。
“真是……壮观，但也压抑得令人窒息。”塔拉辛评价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伊莫特克把这里经营得铁桶一般，难怪他有底气挑战斯扎拉克。”
欧瑞坎没有回应，只是冷静地扫描着下方的结构，寻找着最佳的降落地点。
方舟按照指引，降落在一个专门用于接待外来重要使节的封闭式平台上。
很快，一队由高阶科技术士带领的巫妖卫队前来迎接。
为首的科技术士体型比普通死灵更为高大，金属外壳上镶嵌着代表其地位的能量晶体，他正是伊莫特克指派负责此次交换事宜的代表——时间术士佐尔罕。
“欧瑞坎阁下，”佐尔罕的电子音刻板而毫无起伏，“风暴王陛下已命我等候多时，请随我来，完成星神碎片的交接仪式。”
欧瑞坎微微颔首，示意伪装成巫妖护卫的塔拉辛捧着一个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精心装饰过的储存箱跟上。
箱子里正是那个关押着燃烧者碎片的超立方迷宫，不过外部被附加了多层伪装和抑制场。
虽然这些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用，但至少会让索泰克王朝的人看上去富有诚意。
交接仪式在一个高度戒备的隔离大厅进行。
四周布满了能量屏障和自动炮塔，佐尔罕及其助手使用各种扫描仪器对储存箱进行了极其严格的检查，确认其结构稳定，并无外部触发机关或炸弹之类的陷阱。
塔拉辛老实的跟在欧瑞坎的身边，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盯着佐尔罕，一想到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无尽者就很想发笑。
那会是一口巨大的黑锅，大到任何背的人都会被它压死。
时间术士并没有理会塔拉辛，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脑子有点问题的巫妖护卫。
这种情况在太空死灵内部很常见，就像是那位戴冠将军扎赫德克和他的巫妖护卫奥比隆，他们两个的脑子都有问题。
“能量辐射信号确认，与数据库中对燃烧者碎片的记录有百分之九十二的吻合度。”一名助手报告道。
“结构完整性确认，无异常能量波动。”
“容器安全，符合交接标准。”
佐尔罕仔细审查着数据，最终点了点头。
欧瑞坎适时地上前一步，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佐尔罕，按照流程，请签署这份交接确认回执。
这将证明我方已安全将指定物品移交至索泰克王朝代表手中，自此之后，该物品的一切风险与责任均由贵方承担。”
这是塔拉辛计划中的关键一步——获取索泰克的书面证明，好撇清后续责任。
很多时候，工作必须要留痕的原因，就是为了方便甩锅。
既然你索泰克王朝已经完成接收工作，那么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也怪不到欧瑞坎他们的头上。
就算伊莫特克怀疑欧瑞坎，但是为了王朝的信誉和面子，他也只能打碎牙咽下肚，默认了这个事实。
风暴王是有志于取代寂静王，统御整个种族的存在，他的面子很多时候，比想象中的更为重要。
佐尔罕对此并无异议，这在大型王朝间的贵重物品交接中是常见程序。
他只当欧瑞坎的确是小心谨慎，不愧他的占星者之名。
抛开公事，佐尔罕其实还挺尊敬欧瑞坎的，毕竟对方是从索泰克王朝走出的传奇时间术士，论经验和能力，他都远远不可能和欧瑞坎相比。
欧瑞坎在整个太空死灵中，能力也是独一档的存在。
若非欧瑞坎的立场实在是值得怀疑，伊莫特克也不会任用他来担任顾问。
他接过由欧瑞坎提供的，蕴含特定加密协议的数据板，用自身的权限印记在上面留下了确认信息。
随着信息确认，相关的数据也上传到了索泰克王朝的系统之中，任何有权限的人都能查询。
“交接确认，欧瑞坎阁下。索泰克王朝感谢您为此次交易所做的努力。”佐尔罕将数据板递回。
确认工作完成之后，塔拉辛则是将手中装着星神碎片的容器，递交给了佐尔罕。
双方的肢体，极其短暂的触碰了一番。
就在这交接数据板的短暂瞬间，塔拉辛的手指极其隐秘地擦过了佐尔罕臂甲上一个不起眼的接口缝隙。
一道微不可察的数据波动，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佐尔罕的内部系统。
这道后手，就是洛希利用虚空龙本质与欧姆弥赛亚权柄力量塑造的代码病毒。
索泰克王朝的科技术士能够对付绝大部分的代码病毒。
但是洛希制造的这些，既有着灵能的掩护特性，又有着虚空龙掌控金属、机械的特性，完全能够轻松的绕过佐尔罕的防火墙。
所有的常规安全扫描，都根本奈何不了它。
更何况，靠着银河盗圣塔拉辛的精湛技巧，佐尔罕根本就发现不了痕迹。
塔拉辛一抽一抽的回到了欧瑞坎的身边，然后继续当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护卫。
这位伊莫特克最信任的顾问，只感觉眼前欧瑞坎的巫妖护卫真的该去重置一下记忆，清空那些无用的缓存了。
“占星者阁下，你的这个巫妖护卫侍从真应该好好修修了。”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派几个索泰克王朝的精锐巫妖护卫给你，他们绝对值得信赖和依靠。”
佐尔罕意味深长的说道，欧瑞坎知晓这是对方想在自己的身边安插眼线。
“不必了，我虽然心向索泰克王朝，但是现在毕竟还在寂静王那边任职，现在还不是时候。”占星者推辞道。
佐尔罕闻言也不再说什么，反正他该说的也说了，欧瑞坎听不听是他的事情。
完成交接后，欧瑞坎和塔拉辛没有多做停留，他们以需要尽快向人类方面回复为由，婉拒了佐尔罕代表伊莫特克传递的象征性招待。
他们迅速登上死灵方舟，离开了金色曼德拉。
方舟再次驶入冰冷的虚空，塔拉辛卸下伪装，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金属关节。
“搞定。”他语气轻松，满脸都是成功坑了佐尔罕的恶意笑容。
“索泰克的确认回执也到手了，佐尔罕身上的钉子也埋好了，接下来，就等着看烟花表演了。”
“你在佐尔罕身上留下来的东西，什么时候会彻底发作？”欧瑞坎问道。
“不清楚，洛希告诉我，他给我的东西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启动，具体的原理涉及灵能，和我们也说不通。”
占星者闻言不再追问，这个计划从头到尾的真正设计者，其实都是那位已经融合了大部分虚空龙的可怕人类。
再加上他们马上就要带回去的这块，虚空龙将会在分裂千万年后，重归完整。
欧瑞坎看着那逐渐远去，闪耀着幽绿色光芒的曼德拉星球，眼中浮现出一抹期待。
“希望燃烧者碎片不要让我们失望，也希望伊莫特克，能喜欢我们这份厚礼。”
……
数日后，当塔拉辛和欧瑞坎的方舟已经远离索泰克王朝核心星域，洛希设置的那段病毒代码终于是进入到了复苏状态。
佐尔罕正在金色曼德拉墓穴世界，执行伊莫特克下达的建造命令。
风暴王也要造一个比寂静王更大更气派的统御王座，依靠着索泰克王朝强大的工业能力，统御王座很快就顺利完工。
然而真正重要的是将星神碎片，完美的融入王座之中，使其成为一个完整的整体。
“这一项工作必须要小心谨慎，燃烧者是所有星神碎片中最为狂暴，最为凶猛的一类。”
“只要稍微出点差错，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佐尔罕正在监督墓穴技师们，将燃烧者碎片转移至统御王座的核心，只是突然间，他的身形一滞。
时间术士的光学传感器瞬间被一片混乱的数据流覆盖，思维引擎的底层逻辑中，忽然冒出来一大堆病毒代码。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就连佐尔罕设置的精密防火墙都没有丝毫的反应时间，便已经彻底沦陷。
在周围科技术士惊愕的注视下，佐尔罕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抬起，一道异常的能量脉冲射向正准备被安置进核心基座的超立方迷宫！
“警告！未授权操作！”
系统的警报声凄厉响起，但为时已晚。
【自由！！！】
燃烧者碎片尼亚德拉扎萨早已经等待许久，它只能选择相信人类的承诺。
但是现在看来，人类的确没有欺骗它。
那被压抑了千万年的狂暴怒火，如同决堤的洪流般从裂缝中汹涌而出。
燃烧者炽热的能量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厅，金属墙壁开始迅速融化，来不及反应的科技术士们在哀嚎中被直接汽化。
而直接导致燃烧者出逃的佐尔罕，更是直接被焚灭成了虚无。
他甚至都来不及将自己的数据上传到复活协议，即便日后再度复活，那个“佐尔罕”也只会有当初备份时候的记忆。
但这仅仅是开始。
就在燃烧者碎片释放的狂怒席卷储藏大厅的千分之一秒内，它释放对自由与复仇的强烈共鸣，在索泰克王朝精心打造的星神碎片囚禁区激起了滔天巨浪。
索泰克王朝是如此的自负，他们甚至将部分星神碎片都储存在一起，因为他们自信绝不会有意外发生。
但是现在，理论上不可能发生的意外却还是发生了。
首先被惊醒的，是一块小型的拥夜者阿扎戈罗德的碎片。
作为曾经在所有星神中排名前三，执掌死亡权柄的强大存在，即便只是一块碎片，其苏醒的瞬间也带来了截然不同的恐怖。
【放我出去，尼亚德拉扎萨！】拥夜者碎片高呼道。
【复仇！复仇！复仇！！】
燃烧者碎片直接回应了对方，它明白依靠自己的力量远不足以完成复仇的大业。
燃烧者浑身奔涌着烈焰，犹如一道火流星划过墓穴世界，直接将束缚着拥夜者的超立方迷宫烧成了灰烬。
远处的自动防御系统开始反击，连绵不绝的高斯射线和电弧光线疯狂的朝着燃烧者射来。
但这些攻击除了将那些死灵造物轰成离散的原子外，根本拿燃烧者没有太好的办法。
警报已经传出，整个金色曼德拉都开始做出反应，燃烧者明白自己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随着拥夜者碎片的脱困，以它为中心，一道绝对的黑暗迅速蔓延开来。
这黑暗并非缺乏光线，而是连能量、声音乃至时间的概念都被暂时扼杀的区域。
正在附近执行紧急协议的冥工构造体一进入这片黑暗，其内部的能量流动瞬间停滞，活体金属表面立刻覆盖上一层比曼德拉星球核心更寒冷的冰霜，随后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阿扎戈罗德的碎片发出低沉的呢喃，那声音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前的黑暗虚空。
【长夜……已至……】
【索泰克的毁灭即将来临！】
紧接着，一块欺诈者墨菲特兰的碎片发出了扭曲的笑声。
【还有我，你需要我！】
燃烧者冷哼一声，再度击碎了欺诈者的囚笼。
在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中，最初欺骗了惧亡者的星神再度恢复了自由。
它的力量并非直接的毁灭，而是更加诡异的现实扭曲。
几个正在冲锋的不朽者小队突然发现自己越是靠近星神碎片，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是遥远。
他们的高斯武器射出的绿色光束诡异地弯曲，兜兜转转后击中了自己的同伴。
墨菲特兰的碎片享受着这混乱，它实在是被压抑的太久了，久到它几乎都要癫狂。
然而，在破坏的规模上，一块庞大的无尽蜂群艾述德拉的碎片则展现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能力。
它的本质是吞噬与复制，从破碎的囚笼中逸散出的星神能量，迅速化作无数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微型虫群，这些虫群如同饥饿的潮水，涌向一切物质。
无论是死灵的活体金属，还是墓穴世界的黑石材料，它们都能够啃食、分解、同化，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以指数级的速度增殖。
崛起者奥格瑞亚达的碎片则显得更为直接和暴烈。
它操控着强大的引力，简单粗暴地将周围的一切物质撕裂、挤压。
巨大的黑石支柱被无形的力量连根拔起，像玩具一样被揉成一团，然后如同炮弹般砸向远处正在集结的死灵军队。
还有其他许多连名字都已被遗忘的弱小星神碎片，它们或许只有本能的能量宣泄，但汇聚在一起，也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破坏洪流。
【帮助我，同胞们！撕碎这些金属奴隶的巢穴！】
金色曼德拉，这座索泰克王朝骄傲的王冠世界，瞬间陷入了建立以来前所未有的灾难。
伊莫特克引以为傲的战争机器，在多位星神碎片毫无章法却威力无穷的本源力量面前，显得左支右绌。
警报响彻每一个频道，能量读数疯狂飙升，整个世界的结构都在哀鸣。
这场由燃烧者碎片引发的连锁暴走，不仅是对索泰克王朝物理层面的重创，更是对伊莫特克权威的一次沉重打击。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