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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悟空有悔,玉帝动脚

  木吒以法眼望之,看到了金光万道,瑞气千条,佛韵浓厚。

  他道:“师父,前方便是五行山,我佛如来的压贴镇在那里。”

  观世音菩萨道:“那是昔年搅乱蟠桃会,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如今被压在此处,当年他心猿作遂,金公逞威,该有此劫,

  如今五百年过去,不知可有悔过之意,若其悔过,我可给其改过之机,正果之缘。”

  说罢,菩萨带木吒走去,渐渐靠近,口中吟诵一诗,正是——

  堪叹妖猴不奉公,当年狂妄逞英雄。

  欺心搅乱蟠桃会,大胆私行兜率宫。

  十万军中无敌手,九重天上有威风。

  自遭我佛如来困,何日舒伸再显功。

  此声传入孙悟空耳中,他高叫道:“是哪个在吟诗,揭俺老孙的短。”

  山中诸土地,山神,天将尽数闻此声,纷纷前来拜见菩萨。

  观世音菩萨道:“此地荒凉至极,少有人烟至。”

  五方揭谛道:“正是,数百年来,除了误闯此地的凡人,便再无人至。”

  木吒此时道:

  “我听闻,这齐天大圣,当年遨游四海,行乐千山,遍访豪杰,广交贤友,在天上时,亦如此,怎无一人来看。”

  五方揭谛等众无一人能答。

  观世音菩萨摇头道:“这猴头待人不诚,昔年我亦得观,其心只牵挂他的猴子猴孙,有此下场,也是应当。”

  而后来到孙悟空面前,道:“你可认得我。”

  孙悟空叫道:

  “怎能不识,你乃南海观世音菩萨,向有救苦救难之称,菩萨求救,求救啊,我在这里度日如年,无相知人来见,求菩萨解我苦难。”

  观世音菩萨道:“你这厮罪业深厚,我若救你,恐你又生祸害,到时我倒要担责了。”

  孙悟空道:“我被如来压了五百年,此间多有反省,已经知错,有悔过之心,望菩萨发慈悲心,指条门路,渡我出苦海。”

  菩萨微微颔首,此正是她来的目的。

  菩萨道:

  “你有悔过之心,我心甚慰,愿给你改过之机,如今我奉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他日取经人到来,你若肯做他的徒弟,护他西行,他自会救你。”

  孙悟空大喜:“愿去!愿去!”

  观世音菩萨微笑,如今金公木母心猿意马黄婆皆齐,正合修行之理,接下来,当寻神僧,西去取经。

  于是与木吒离了五行山,向东而去。

  ······

  隐雾山中,曹空送别观世音菩萨之后,则也不急着修行,而是取出一扇。

  正是五火七翎扇,如今枭鸟羽已齐,可谓真正意义上的凑齐七翎。

  当然,其中有一翎羽分雌雄,要想得此扇真正圆满,还需要雌的那根,即凰羽。

  “凰羽倒也不急,枭鸟翎羽的炼制,还需要一些时间,等练成之后,我可请广雍道人出手,为我推算如何得之,或是如何去寻凰鸟。”

  曹空如是而道,遂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曹空欲把重心放在炼制枭鸟翎羽之上。

  待到日后西行时,他此扇将会赐予四狐,以作阻拦凭仗,不然那猴头可不好拦。

  而曹空不知道的,此时已有一道目光,在看着他。

  天庭,披香殿中,刚处理完事务的玉帝正准备点几首小曲听听。

  此番得闲又无事,念起太白金星向他禀告念西游将始,故投眸于隐雾山,想看一看他钦点辅佐西游之事的真君如今正在做什么。

  刚好窥见了这一幕,道人山中坐,清静无为至极。

  望此,玉帝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给你交代个差事,为你谋个好处,你就这样干的?

  “传太白,让下界去给我请一人来。”玉帝大手一挥。

  不多时,曹空一头雾水的入了披香殿,见到躺在帝塌之上的玉帝。

  曹空躬身拜道:“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找小神前来有何事。”

  “抬头。”

  曹空抬头,忽见一仙桃,向他面门扔来,而后本能的欲躲开,可又觉得不好,遂急中生智,竟张口将仙桃咬住。

  口中含含糊糊道:“不知小神做了何事,陛下有此赏。”

  玉帝失笑,又见曹空面容错愕的衔着仙桃,眼中有灵动之光,竟莫名觉得有种喜感。

  想起瑶池宝境中的一幕,面容不禁缓和,他道:

  “做了何事,如今观音将至长安,谋西游之事,你倒是在山中安然,全然将我昔日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曹空闻言,气势微弱。

  曹空自知玉帝对他多有青睐,无论是合乎眼缘,还是看在师父太乙救苦天尊的面子,或者因他走的亦为···渡劫道途。

  玉帝对他的善意和厚遇皆是真实无虚,先是早年的特封神名,再是后来的真武荡魔乃至于当下的西游。

  这位的心思不难猜测,皆是想让他混一份功绩。

  而玉帝此番宣他,又说着这样一番话来,绝对是看他有点摆。

  念头百转间,曹空摘下口中仙桃,弱弱道:“回陛下,观世音菩萨已来寻小神,小神也应下了两三难。”

  “总共九九八十一难,你就应两三难,怎么多一点都不想干,摆在眼前的功绩都不要?”

  说话之间,玉帝拳头微握,觉手有点痒。

  曹空一个激灵,疯狂的进行头脑风暴,最后一脸真诚道:

  “因我知西行取经之事,乃益苍生之举,既是有益苍生之举,故以陛下圣德,定会保其成功,此为天意所钟。”

  “呵,倒是油嘴滑舌,昔日在瑶池宝境,我听你奉承之语,便觉你有佞臣之姿,如今倒是更像了。”

  曹空心道:‘说点好听的,总比给你把柄,被斩首的好。’

  “向前些来。”玉帝说道。

  曹空闻言向前,又眼尖的看到了玉帝微微握住的拳头,面有警惕的后退一步,道:“陛下欲何为。”

  玉帝本来不想打,可看到此幕之后,忍不住的一脚将其踹飞。

  “不好好办事,你还质问上我了。”

  这一脚踹的极妙,明明二人有一段距离,可当此脚落下后,曹空却自己迎了上去,更是感觉,整个天地都推了自己一把。

  好似自己本就应在此脚落下的位置,所以他也就在了。

  于是,某真君被踢了一个后空翻,落地后第一反应是不疼,之后连忙认错,态度诚恳。

  “小神失言,陛下这一脚踢的妙,如同黄钟大吕,踢翻了小神心中的懒散之意,愿为西游之事,鞠躬尽瘁。”

  玉帝道:“可曾记得我昔日问你何为神道,你的答案。”

  曹空道:“牢记于心,观天之神道,而四时不忒,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故小神,神道者,上承天道有序,下行教化安民,大益也。”

  玉帝颔首:“那日我问你可愿为“天下服矣”尽力,莫忘你的回答,

  此三藏真经,确有其用,若传东土,三界众生能够观之,也便多了挣脱苦海之机,凡修三藏真经者,自会感此恩情,

  当奉取经一行人为祖,而你亦能得功绩,做的越多,功绩自是越多,你给我用心点。”

  曹空连连称是。

  玉帝也好似乏了,摆手示意曹空退下。

  于是曹空手拿仙桃,再三礼拜之后,方退出披香殿,与此同时殿中有丝竹声起,仙乐起奏。

  殿外,太白金星在等着曹空。

  望其出殿,太白金星慈眉善目的面庞流露笑意。

  “真君,你胸口上有脚印。”

  曹空闻言,若无其事的拂去,笑道:“无妨,我给陛下表演,自己不小心踢上去的,陛下还赏了我一颗仙桃。”

  曹空特意把手中仙桃扬起,以佐证此事为真。

  太白金星笑而不语,心知曹空简在帝心。

  他不再提及此事,沿着云路玉道,送曹空前去南天门。

  “星君,这西行取经之事,陛下钦点你我二人共为之,陛下方才让我二人多为之,先前观世音菩萨请我凑难,

  我凑了两三难,接下来星君以为如何,要不要提早做准备,多凑几难。”

  太白金星笑道:

  “倒也不急,观世音菩萨乃由西天灵山向东土大唐而行,目过山水,自知劫数有几何,故少不了再来寻真君与我,届时我等再为之也不急。”

  曹空恍然,默默看了太白金星一眼,这是要一鱼两吃啊,再得观音一个人情。

  拱手道:“星君高见。”

  太白金星笑而抚须,忽的有一金衣力士,面有急色,手持玉帝敕旨,亦向南天门而去。

  此人见曹空和太白金星,即躬身作礼:“拜见玉虚玄御真君,拜见太白星君。”

  太白金星好奇道:“怎行色匆匆。”

  “奉陛下金旨,点风伯、雷公、云童、电母以及下界龙王,施雨泽于长安。”

  太白金星恍然:“长安乃人道昌盛之地,耽搁不得,速去速去。”

  金衣力士即告别,先行下界。

  曹空闻言,心中亦起了兴趣,降雨长安,当是袁守城和泾河龙王的赌约要开始了。

  这袁守诚可是为奇人,乃是大唐钦天监台正先生袁天罡的叔父,书中有评语,言其能知未来过去事,可知其本领。

  此人更与泾河龙王赌斗雨数,时辰数目说的分毫不差,故泾河龙王不服,在他人劝说下改了数目。

  先是玉帝敕旨,又是长安这般人道昌盛之地,人间帝都,这龙王都敢顶风作案,故结果不言而喻。

  剐龙台上贵宾一位。

  其实若真的疏忽,多点少点也可,天庭倒无如此不近人情,不然这龙王也不会心生此念。

  奈何这龙王是因赌气故意,此可谓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曹空抛开杂念,他对袁守诚倒是有几分兴趣,这位术算之道通天,或可尝试请其帮他推算一下凰羽下落。

  也可省了他一枝梅花。

  于是,曹空在太白金星的相送下,出了南天门,径向大唐长安城去。

  不多时,曹空便至了长安城外,落于地面。

  遂望长安景象,心有赞叹,如此盛世之景,人道之像,西牛贺洲不及远矣。

  此时清风湿润,乃为雨后。

  曹空欲向城中走入,至西门里大街上,见一相士,相貌稀奇,仪容秀丽,正在收拾残藉。

  心知,当是金衣力士下界已有一日,泾河龙王已私自改了雨数,前来砸了袁守诚的摊子,又被其道出根底,之后得知犯下重罪,求得解法,拜辞离去。

  见状,曹空微微摇头,泾河龙王做龙不行,砸了人家的摊子,又求得解法,也不帮忙收拾一下。

  遂细细打量袁守城,便知其非为修行人,或者说三宝不全,独以神盛。

  心中赞叹:‘天地博大无穷,果是奇人无边,这袁守诚日后或可登天拜神。’

  袁守城亦感知到曹空的目光,回首望之,觉之不凡。

  他道:“真人何处来,可是来寻我。”

  曹空笑道:“贫道自西方而来,偶有缘法,闻得大唐有一神算先生,心向往之,故来相见。”

  袁守城道:“既是远方客,不若去我寒舍,饮一杯茶。”

  “求之不得。”

  不多时,曹空助袁守城收拾满地狼藉后,与其步入一清净小院,袁守城请其坐于木椅,而后奉茶一杯。

  遂以惊奇目光打量曹空,同时掐指去算,随后微微皱眉,之后,手指越搓越快,眉毛也越皱越深。

  而后半响之后,袁守城停下酸疼的手指,竟向曹空一拜。

  “在下学艺不精,本欲算真人来历,却无所得,还望真人告知名讳。”

  曹空笑道:“我名唤曹空,道号洞真,神名唤作玉虚玄御救劫真君。”

  袁守城闻曹空神名而大惊,当今四大部洲,谁人不识真武大帝,故亦知这位救劫真君的厉害。

  只见其拜道:“原是真君当面,方才失了礼数,望真君见谅。”

  又道:“非我自夸,我于术算一道上,独有天赋,能知未来后世事,便是天上仙神,玉帝敕旨我亦能算出,可算先生之时,怎只能得一片空无。”

  曹空心中一动,昔日广雍道人称与他有缘法。

  而他虽不知广雍道人和袁守诚谁的卜卦之术更高明,可袁守诚却算不出他分毫,显然不对劲。

  可此间,曹空并无大的变化,除了···渡了三灾利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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