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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针眼藏雷,她把账本绣成刀

  风刮得厉害,吹得院子里的杂物乱飞,像要掀翻整个天地。

  就在这乱糟糟的风里,一个人影猛地撞开院门,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沈嫂子!沈嫂子!”来的是刘铁匠,脸黑得像锅底,额头上全是汗,手里死死捏着半张皱巴巴的纸。

  沈桂兰刚扶住被风吹倒的绣架,听到喊声回头,眼神利得像针尖。

  “刘大哥,出啥事了?”

  刘铁匠几步冲到她跟前,把那半张纸塞过去,喘着粗气说:“今早我去镇上送货,路过快活赌坊,在门口臭水沟里捡到这个!上面有油渍,还有烟灰,我瞅着……像是你绣坊的东西!”

  沈桂兰低头一看,眼睛猛地一缩。

  这字迹,这纸,正是她绣坊记野蚕丝来源和工分的内账!

  这本账,是她的命根子,藏着她不能见光的所有底细!

  她接过纸,手指碰到边角黏糊糊的油污,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没慌,只对旁边吓傻了的秀薇说:“去,看看我绣架下的暗格。”

  秀薇跑去一看,回头尖叫:“嫂子,锁……锁被撬了!”

  沈桂兰的心彻底凉了。

  她快步进屋,那暗格的锁扣上,清清楚楚印着几道撬痕。

  昨晚秀薇说过的话突然炸进脑子——章氏,她婆婆,曾在院墙外鬼鬼祟祟地转悠!

  原来不是瞎闹,是想断她活路!

  “好,好得很。”沈桂兰没发火,反而笑了,可眼里冷得像冰。

  她把那半张残页摊在桌上,对秀薇说:“去,把我箱底那批素绢,还有针线匣里的药水拿来。”

  秀薇不敢问,赶紧照办。

  沈桂兰拿起最细的绣花针,蘸了点无色无味的药水,轻轻擦过纸上字迹。

  怪事发生了!

  原本的墨字边上,竟浮出一圈极淡的绿光。

  这是顾长山教她的“山中验毒法”,本来是验草药有没有毒的土办法,她拿来验纸。

  这绿光说明,这张纸被另一种药水泡过,就是为了偷偷把字迹拓走!

  “她们想拿我的账本去镇上告我,说我野蚕丝是偷的、抢的!”沈桂兰冷笑,眼里闪出狠光,“想用我的东西整死我?做梦!”

  她立刻动手,铺开新纸,提笔就写,飞快抄出一本“假账”。

  账里,她把所有野蚕丝来源全改成“李家村后山,村民自采”,还伪造了几个名字画押。

  最关键的是,她在最大一笔交易那页,用银线飞针走线,悄悄缝进一枚绣着“山”字的银线扣。

  这扣子,只有她和顾长山认得。

  做完,她把假账塞回被撬的暗格,装作啥都没发生。

  午时刚过,绣坊的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

  赵大牙,村里的地痞,带着两个混混大摇大摆闯进来。

  他晃着一张歪歪扭扭的“债契”,唾沫横飞地吼:“沈桂兰!你男人活着时欠我十两银子,白纸黑字!今天还不上,这绣坊归我!”

  围观的村民一片哗然。

  沈桂兰连眼皮都没动,只冷冷扫了一眼那“债契”。

  这字,她一眼就认出——是她婆婆章氏模仿男人笔迹写的假东西!

  她不吵不闹,平静地站起来,从暗格拿出那本假账,轻轻推到桌上。

  “要抵债?行。”她声音冷得像冰,“这是绣坊的总账。你拿去给镇上钱掌柜看。他要是认这账值钱,我立马关门走人。”

  赵大牙愣住了。

  他本以为沈桂兰会哭会闹,没想到她这么干脆,还主动交出账本。

  他狐疑地翻了翻,看不出问题,可沈桂兰那副稳如泰山的样子让他心里发虚。

  他本来就是章氏花钱雇来闹事的,目的就是逼她交出绣坊或搞臭她名声。

  现在账本到手,他不敢多留,抓起就走,临走还恶狠狠瞪了沈桂兰一眼。

  夜里,镇外乱林里,赵大牙鬼鬼祟祟地把账本交给一个穿得体面的家仆。

  树梢上,顾长山像只夜猫子,把一切看在眼里。

  他悄无声息跟在家仆后面,一路到了钱家大院后墙。

  那仆人敲了三长两短的暗号,角门一开,闪身进去了,直奔一间亮灯的密室。

  顾长山脚尖一点,轻飘飘落在屋顶,掀开一片瓦。

  密室里,胖得流油的钱掌柜接过账本,脸上全是贪婪的笑。

  他没急着看内容,反而拿块湿布,仔细擦账本的封面和内页。

  下一秒,淡绿色的荧光在烛光下冒了出来!

  “操!”钱掌柜脸色刷地变白,一把把账本摔地上,气得直哆嗦,“是圈套!那女人早知道了!”

  他本想靠这账本逼沈桂兰交出野蚕丝的秘密。

  没想到,反被她耍了!

  正暴跳如雷时,院里突然马嘶人喊,乱成一团。

  顾长山趁他分神,早割了马车缰绳,搅出点乱子。

  他一闪身进密室,在钱掌柜反应过来前,把账本塞进怀里。

  临走前,他抽出短刀,在账本封皮内侧,飞快刻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第二天一早,沈家院子挤满了人。

  章氏坐在地上嚎哭,骂沈桂兰不孝,要逼死她。

  沈桂兰不说话,等人都到齐了,才慢慢走出来。

  她先举起那本被撬坏的真账,让大家看清楚锁上的撬痕和残留的药水印。

  “有人想偷我账本,毁我名声。”

  接着,她拿出顾长山送回的假账,翻开封面,露出内侧那道深痕。

  “这是我们山里猎户传信的暗号,意思是——‘有人偷密,已被截住’。”她眼神像刀,直刺瘫在地上的章氏,“娘,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心疼孙子,想多要点钱。可我没想,你会为了这点私心,勾结外人,要把我往死里整!”

  “我……我没有!”章氏脸白得像纸,嘴直抖,眼神乱闪,往后缩着爬。

  刘铁匠第一个反应过来,想起赌坊外捡的残页,怒吼:“搜她屋子!看有没有钱掌柜给的回条或银子!”

  村民群起激愤,几个平日帮衬沈桂兰的妇人冲进章氏房间。

  眼看章氏就要身败名裂。

  可站在人群中央的沈桂兰,脸上没有半点得意。

  她静静看着这场闹剧,眼里没有胜利,只有一片沉沉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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