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生死有命，各得其所
他清楚虎骑与匈奴之间积怨已久，便想借此做文章。
只要能击退大秦，便无需多言。
届时将匈奴尽数诛灭，再将罪责推给虎骑即可。
少了一个争天下的对手，各方都会暗自欣喜。
匈奴众人听罢，怒火中烧。
“氐族首领！我们曾立下盟约，你竟出尔反尔！”
“不错！我们远道而来寻求联手，你却设此圈套！”
“放我们走，从此两不相干！”
众人高声抗议，情绪激愤。
氐族首领轻轻摆手：“押下去。”
那几人被拖入地牢，与此同时，城中所有休整的匈奴人尽数被捕，关押入狱。
山脚下，战斗早已开始。
一只只凶兽在林间穿梭，氐族士兵接连倒下。
面对猛兽，人力难敌。
执夫见时机成熟，率领虎骑兵分两路，悄然上山。
他们避开野兽游走的路径，避开了正面冲突。
“敌军来了！快准备迎战！”
山上守军一发现虎骑踪影，立刻发出警报。
与此同时，蒙恬率大军发动总攻。
秦军列阵前行，盾牌高举，挡住从山顶滚落的石块与巨木，稳步推进。
山上兵力稀薄，四处告急，根本无法兼顾。
蒙恬凭借人数优势，三面同时进发。
此时山上仅剩五千余名氐族残兵。
执夫一路领先，冲至半山腰后，地势渐缓，行进更加顺利。
他挥刀斩杀数名敌兵，虎骑紧随其后，纷纷登上山脊展开厮杀。
“撤！快撤！”
氐族将领一声嘶吼，转身便逃。
其余士兵也纷纷溃散，朝城池方向奔逃。
可还未跑出多远，虎骑已取出强弩。
“射！”
执夫一声令下，千箭齐发，破空之声震耳欲聋。
箭雨落下，氐族士兵成片倒地，无人幸免。
另一边，蒙恬也已肃清残敌，彻底控制山头。
山下仍在与野兽搏斗的氐族人，也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之中。
至此，氐族城邦外四座山头全部落入执夫与蒙恬之手。
山下，仍有上千氐族士兵在挣扎求生。
“生死有命，各得其所。”
执夫望着下方，语气平静。
昔日氐族猎杀无数野兽，剥皮取筋，贩卖牟利。
如今群兽围攻，仿佛天意轮回。
孝婴走近，低声问道：“夫长，是否趁势攻入城中？”
执夫未答，只抬手指向山脚。
“你看那些野兽。”
只见残骸遍地，血流成河，野兽正撕咬最后的尸体，进食尚未结束。
山间的风卷着松涛，远处影影绰绰的黑影正缓缓向高处移动。
“这群畜生还往上爬！”
孝婴咬牙低语。
“既然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执夫声音如冰，目光扫过那些模糊的轮廓。
原本只想驱赶，可对方步步紧逼，再无退让余地。蒙恬所率人马也已察觉异动，火光次第亮起，映红了半面山坡。
“把火点起来，拦住它们上山的路。”
执夫下令。
孝婴立即照做，虎骑迅速集结，手持火把围成弧形防线。火焰跳跃，热浪扑面，野兽在下方踟蹰不前，却仍低吼徘徊，眼中泛着幽绿的光。
“等它们走到一半，弩手齐射。”
执夫对身旁的虎骑统领道。
山上火势渐盛，蒙恬那边也响应信号，火光连成一片，宛如长龙盘踞山腰。野兽受惊，却并未退散，反而越聚越多，大虫伏地低吼，巨蟒蜿蜒而行，腥气随风弥漫。
“弩箭上弦！”
执夫抬手一挥，虎骑纷纷举弩，箭头寒光闪烁。
城邦内的氐族首领听闻山中混乱，嘴角微扬。
“哼，用野兽对付我？现在该你们尝尝被围困的滋味。”
他尚不知，山上之人早已稳住阵脚，反将杀机埋下。
“射！”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利箭破空，如雨落下。冲至半山的猛兽躲闪不及，瞬间被钉在地上，躯体抽搐，血染黄土。未及靠近者见状惊惶，转身奔逃。生死一线间，本能压倒凶性。
几轮射击过后，哀嚎渐息，尸横遍野。残余野兽彻底溃散，隐入密林深处。
“收拾战利品，今晚加餐。”
执夫淡淡吩咐。
他计划明日再动兵，今日一战耗神费力，士卒需休整。他已占据后山要地，卡住氐族退路。蒙恬则率主力陈兵城前，准备正面强攻。
“俞陌那边……不知进展如何。”
执夫望向北方夜空，语气平静。
事实上，俞陌早已得手。胡人全军覆没，被困于山谷，无人生还。吴志带兵追击虎人部落，尚未归来，行程尚远。胡人败逃极深，已踏出国境边界。但无将令下达，他们便不会停步，只知向前奔逃，直至气息耗尽。
“副将军，是否分兵先行讨伐鲜卑？留一千虎骑在此接应吴志。”
扶苏走近俞陌，低声建议。
等待无期，战机不容延误。吴志带走四万骑兵，俞陌手中尚有五万可用之兵。
在原地留下一千人驻守，其余全部调往鲜卑方向，这个策略可行。
俞陌沉吟片刻，点头应允。
“明日启程，留两千人在此。”
多留一倍兵力，以策万全。
“先去谷中查看，胡人是否还有生还者。”
俞陌忽然记起，尚未确认峡谷内敌人的存亡状况。
若有残部幸存，待我军撤离后，必将威胁后续安危。
话毕，俞陌率虎骑抵达峡谷，合力推开堵住入口的巨石。
石移开刹那，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虎人正撕咬活生生的同族，生吞血肉。
地面堆满白骨，无一丝皮肉残留。
胡人首领转过头，望向俞陌，舌尖舔过唇边血渍。
“放箭！”
俞陌一声令下，数万弩矢如雨倾泻，直扑尚存的五千胡人。
那首领抓起身旁两人挡在身前，用尸体承受箭雨。
“嘿嘿嘿，俞陌，我要把你嚼碎吃掉！”
他狞笑着，一步步逼近。
此时的五千胡人，早已失去人性，形同野兽。
俞陌握紧弩机，静候首领抛下遮挡之物，伺机狙杀。
若让其冲进阵前，后果不堪设想。
首领手提两具尸身，缓缓前行。
距不足五十步时，猛然将尸体掷出，直砸俞陌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