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你能奈我何？
俞陌侧身翻避，尸身擦身而落。
未等站稳，胡人首领已扑至马前，腾跃而起，将俞陌拽落马下。
弩脱手飞出，俞陌被死死压在地上。
对方咧嘴一笑：“吃了你。”
嘴刚张开，俞陌抄起身边一块断骨，狠狠塞进其口中，深入咽喉。
随即猛力一脚踹开敌人，迅速拾起弩箭。
“去死吧！”
扳机扣动，利箭穿颅，正中眉心。
胡人首领缓缓倒地，双目圆睁。
余下众人尽数伏诛，无一漏网。
“虎骑听令，进谷搜查，不留一个活口！”
俞陌下令之后，部队深入峡谷，果然发现几名藏匿者，当场斩首。
扶苏走来，见俞陌面色苍白。
“副将军可有受伤？”
俞陌摆了摆手，翻身上马，默然返回营地。
其余虎骑完成清剿，陆续归队。
当晚休整完毕，次日清晨，两千人留守原地，四万大军随俞陌出发，朝东南疾行。
执夫一方也于夜间恢复战力，翌日清晨发起进攻。
氐族城邦内仍有半数兵力未损。
其首领严令坚守，一旦蒙恬发动攻势，立即进入防御状态。
执夫领兵潜伏后方，静观其变。
虽群山环绕城邦，但各山间距约五公里，并非完全封闭之地。
城邦建在高处，地势险峻。从山顶推下的石块和原木，根本无法击中目标。
想要放火焚烧，也难以奏效，必须逼近城墙才能实施。
氐族头领极为机警，命人在城外暗设诸多机关，隐蔽难察，稍有不慎便会中招。
“夫长，蒙将军已与氐族交战，我们是否该行动？”
孝婴向执夫发问。
十余里外的厮杀声清晰可闻，震动山林。
执夫轻轻摆手，语气平静。
“不急。”
此时出兵尚早，贸然进攻只会徒增伤亡。
前方虽已开战，但敌方仍留有一万多名战士镇守后门。
那座城邦天险环护，易守难攻，若不清除四周陷阱，强攻无异于送死。
蒙恬率军猛攻多时，秦军折损上千，依旧未能靠近城墙一步。
执夫见战事暂缓，翻身跃上马背。
“你们原地待命，我去与蒙将军商议下一步。”
话音落下，他策马而去。
一个时辰后，抵达秦军大营，与蒙恬会面。
“战况如何？”
执夫开口询问。
蒙恬叹息摇头，神情凝重。
“太棘手了。上千将士倒下，连城墙都没摸到。”
执夫早有预料。那片区域遍布陷阱，防不胜防。
更麻烦的是，城门被巨岩封死，攻城车撞击无效。
“不如改用火攻？”
执夫沉思良久，提出此计。
“不行。”
蒙恬答道，“城中有湖，水源充足。且房屋多为石砌，不易起火。”
纵然点火，也会迅速被扑灭，难以形成威胁。
执夫默然片刻，认定当务之急是清除陷阱。
但要破除机关，需有远程手段先行试探与摧毁。
“投石车！”
他忽然灵光一闪。
此处虽无现成器械，却可自行打造。
材料丰富，木材石材随处可见，结构也不复杂。只需一日，便可造出百余台。
投石车射程远，可用巨石砸毁隐藏陷阱，逐步扫清障碍。
“没错！这法子可行！”
蒙恬双眼一亮。
他本知晓投石车威力，只是久未使用，几乎遗忘。
当下立即下令，调派士兵进山伐木，着手建造。
两人详谈一阵后，执夫返回营地，命虎骑一同投入制造。
但他心中另有一图谋。
山巅距城邦五公里，投石车无法触及。
可若将器械置于半山腰，距离便大大缩短。
他打算造一台特制的大型投石车——足够将巨石掷入城内，直击要害。
执夫率领千名虎骑，着手打造能够攻破城池的巨型投石机。
在山林中砍伐木料时，他忽然注意到树干上渗出的黑色油状物。
“原来此处竟藏有桐油。”
他低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桐油易燃且持久，是极佳的助火之物。
“你们几个，把这树上的油全部刮下来，别漏掉一点。”
他抬手一指，几名虎骑立刻上前动手。
众人砍木为桶，用刀刃将桐油层层剥离收集。
执夫又下令继续搜寻，凡有桐油之处，务必带回。
一日之内，上百架投石车已组装完毕，整齐排列于山坡之上。
执夫命人将石头裹满桐油，再以绳索牢牢捆住，只待点燃。
一切安排妥当，明日便是攻城之时。
城内，氐族首领在击退秦军后略显松懈。
他仍以为边境各族已按约定大举南下。
“虎骑再强又能如何？等外族大军踏平中原，你们都将化为灰烬！”
他在帐中冷语自语。
匈奴曾许诺，一日之后便是诸族共伐中原之期。
可他不知，其余部族早已覆灭，如今仅剩鲜卑残存。
次日拂晓，执夫趁着晨雾未散，率虎骑悄然推进至半山腰。
他们操控投石车，专挑地面陷阱密集处轰击。
城周遍布深坑与铁刺，几乎步步设防。
但巨石落下，坑塌刺飞，防线顷刻瓦解。
蒙恬在远处见状，立即下令秦军准备冲锋。
‘轰——！’
震耳声响划破寂静，惊醒了沉睡中的氐兵。
他们冲出帐篷，望见漫天飞石，初时惊惧。
可发现石块落点皆未能触及城墙，便渐渐安心。
有人站在墙头讥笑：“这也能叫攻城？简直儿戏！”
“瞧那破车，连墙根都碰不到！”
“我就站这儿，你能奈我何？”
话音未落——‘砰！’
一块裹油石弹从斜角飞来，正中其胸，当场倒地不起。
执夫立于高处，见时机成熟，猛然挥手。
“点火！”
火焰腾起，映红半空。
虎骑齐力拉弦，燃烧的巨石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直坠城中。
‘轰隆——’
火团砸入民居，瞬间引燃屋梁，数人惨叫倒地。
蒙恬仰头望着空中接连不断的火光，不由握紧剑柄。
“武安君此计，真是绝妙！”
城中顿时大乱。
“所有人进屋！快躲起来！”
氐兵嘶声呼喊。
田间劳作的百姓纷纷逃回房舍，关门闭窗，唯恐被烈焰吞噬。
火光在夜空中划出弧线，纷纷坠入城内，不少房屋瞬间燃起熊熊烈焰。